撰文
文烨豪
编辑吴先之作为当下少有的C2C闲置电商平台，软色情似乎就同闲鱼APP颜色一般，自其诞生起便很难与之完全撇清关系，即便平台已经做了大量努力，但无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。且不谈早年那些赤裸裸的交易，3年前，闲鱼曾被曝出有同城卖家以低价出售“洛丽塔”服饰诱嫖的消息，彼时的男性卖家抓住了女孩们的“洛丽塔”狂热，以衣换性，更有甚者直接在详情页注明“一pao一件”。尽管事后闲鱼对此类涉嫌违规的商品加以封禁，并于年发布《闲鱼社区信息发布规范》，但于事无补。最终，在浙江省委网信办敦促下，闲鱼开展了浩浩汤汤的“百日专项行动”，将自身的社交命脉”鱼塘“主动关停。然而，作为头部闲置电商平台，建立在社交、兴趣聚合之上的C2C基因一直是闲鱼牢靠的护城河，其显然不愿将其轻易放弃。鱼塘下架没多久，闲鱼“会玩”上线。后者虽抬高了准入门槛，但在骨子里，会玩仍保有和鱼塘一脉相承的暗合之处。目前，闲鱼会玩主要存在两个入口，一是鱼塘升级而来的圈子，二是聚集用户发帖的广场。尽管两者在细分度上存在区别，但“性感程度”却大致相同，页面中均充斥着大量衣着暴露的女性图片，既视感约等同于曾经软色情横行的小红书，亦或是淘宝性感服饰页面，相比曾经的鱼塘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以全民养身圈子为例，虽该圈子描述为“关爱健康，真正的干货分享”，但实际与养身沾边的帖子只占少数，更多的是各类产品广告，以及同养身毫不沾边的“美照”分享。而会玩的另一个入口广场，则更是被软色情内容合围，即使多次对其进行屏蔽，亦偶有相关内容冒出。然而，不同于小红书的姐妹们互相留言夸赞，闲鱼的留言中充斥着“怎么联系”，更有甚者直接咨询“价格”；而与淘宝纯粹卖家与买家的生意相比，在闲鱼发布性感照片的用户们多意欲不明。软色情的背后，往往不是本人据光子星球观察，这些极力用性感照片包装自己的帐号，其背后的用户并不一定就是照片当事人。钓鱼发烧友圈子里，某位身材娇好，身着紧身衣裤，卧坐河边手执鱼竿的女性，其帐号帖子中的照片镜头素质极高，空间构图均有讲究，但其闲置的鱼竿饵料商品却只是草草摆在地上随手一拍，商品与帖子呈现着截然不同的两面。后经调查，该帐号所谓的配图来自一位韩国钓鱼博主，也就是说十余条帖子所包装出的人设，其背后只不过是一位普通渔具卖家。而一位上传身着比基尼，在海边摆出各种pose的照片的用户，其帖子配文多以“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”“今天我穿的可爱吗”为主，其在闲鱼广场动辄收藏、评论上百，点赞更是愈近上千，但仔细翻看其数十条帖子，尽管视角均以身为名媛的“我”为主，但照片却并不全是一个人。从照片风格来看，极有可能是从微博、小红书等社交平台盗用。同样，其闲置商品页面，发现该用户所出售的均为仅需百元的奢饰品箱包：“记得是元入的，包包太多背不过来，低价出了。”如此价差，缺乏购买记录，在稍有闲置交易经验的用户眼里无异于“一眼假”，但在所谓的人设包装下，竟吸引了数十人“想要”。上述二者的逻辑很明朗，即通过软色情照片为帐号引流，引流效果不可谓不好。而通过观察，无论是广场还是更为细分的圈子，这类盗图引流的玩家不在少数，甚至更有规模化之势。无可否认，有相当一部分用户分享自己的照片，出于纯粹的热爱与同好者间的交流。但通常，个人卖家发布闲置物品，要么会通过淘宝一键转卖，要么会附上商品的实拍，但此类频繁发布引流帖子的卖家商品配图明显为商拍图，既无法索要实拍，亦无购入记录，且尺码齐全，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风靡闲鱼的无货源一件代发。所谓一件代发，即通过等渠道采集货源商品信息挂到闲鱼，一旦售出仅需拿着客户的地址信息去上家下单，发货后将单号填到闲鱼即可。此类中间商生意无需成本，运营亦相对轻松，因此被各大所谓交授赚钱门路的文章吹嘘成了最佳副业。然而天上不会掉馅饼，一件代发的成功建立在账号权重及揽活流量的基础上，只有在这个韭菜相继涌入的赛道内成为头部，才能真正赚到钱。也就是说对绝大部分人而言，靠一件代发完成副业梦想，远不如去网文平台编爽文来得实际。据一位从事多年代发生意的玩家小A透露，早年为竞得流量，同行往往会争先抖机灵，例如一本正经地出售真人葫芦娃、手持AK47的青花瓷具等商品，再将其截图发至贴吧或投稿给搞笑博主提升讨论度，以此为帐号导流。“起初效果还挺好的，但后来帖子多了也就是图一乐，热度虽高，但既不能吸粉也不能促成成交，变成无效流量，再后来同类帖子越来越多了，审核也越来越严了，经常会因恶意导流被闲鱼删除。”抖机灵的导流大法不再有效，使他意识到只有发布同自己代发商品有关的帖子，才能获得真正能被转化的流量。只是，代发商品大多以百元内服饰、物件为主，买家多因便宜而来，很难形成讨论度，更何况深入相关圈子还需耗费大量时间成本，远不如直接用美女图片视频素材来得粗暴简单。“用美女素材引流稍有不慎就会被平台封禁，但把握好尺度还是能做客流量的。不过也有一些人不为做客流，只为推代聊，或是给一些深夜APP拉新，效果也是不错的。”小A透露道。也就是说，充斥在闲鱼的软色情内容除为商品引流外，确也延申至了灰黑产业。治标容易治本难“好无聊，有什么好玩的吗？求介绍~”某地同城圈子里，这样一条帖子赫然在列。由于配图中的女性衣着性感，该帖子回复数已趋近百位，且清一色为“怎么联系”。值得注意的是，该发帖人除数个同类帖子外，并未在闲鱼发布任何商品，堪称闲鱼非典型用户，而对于为围观者们热切的问询，该用户同一在帖子下方回复道：“简介，全部拼音小写。”而其主页简介一串意味不明的中英文组合，正是其